一听是祁澍里父母给的贺礼,青年放下画笔欢天喜地小跑过去,坐到男人怀里拆礼物。
礼盒盖掀开,里边是两支用纯金打造,款式一模一样的牡丹花簪,牡丹花的花瓣在光线折射下斑斓耀眼。
“天哪!好漂亮!”
在身边人如获至宝的惊呼中,祁澍里眼帘半垂,哑然失笑。
这哪是什么薄礼,简直是他们夫妇俩的最雅致诗意的祝福。
十二月的鹤鹩古镇被寒风吞噬, 小巷的木屋门板只要有风扬起,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些嘎吱声。
随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高攀, 寒凉的空气虽未消散,却在阵阵唢呐跟鼓声里迎来了热闹的人潮。
河岸两边聚集了不少拿手机拍照的观众,有的是对这次国风大典的活动感兴趣特地跑来观赏的, 有的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小明星,有的是附近为了凑热闹的居民。
还有的,则是为了在活动名单公布之际就翘首以盼的游船婚礼。
锣鼓喧天中,水面弥漫的雾气也在两边的船只挨近时, 逐渐清晰。
一左一右两条船只缀满了鲜艳的绸缎与红花, 只见祁澍里搭乘右边那条船拨开迷雾,显现在众人眼前。
新郎官手捧牵巾,穿着胸口处纹了双鹤的圆领袍, 身披织金披红。
岸上的人纷纷尖叫喧哗, 快被挤到掉下水的贺栎赶忙拿起相机帮忙记录。
这段双方乘船接亲的仪式,祁澍里和方予松练了好几遍,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 男人手心还是忍不住冒出密汗。
望着正对面那条布景跟自己相似的船只越来越近, 他心里的鼓声比唢呐声还要嘹亮。
人群的喧嚣与飘渺的雾气在双方抵达湖中心之际消失殆尽。
方予松的打扮和他不同, 穿的是红色交领直身, 领口处绣的花纹是孔雀, 为了凸显他少年郎的气质,商家没有给他戴乌纱帽, 而是特地为他贴了假发片竖起发冠。
祁澍里屏气敛息,为他这幅装扮惊艳地挪不开眼,船头自然而然触碰, 左右摇摆的身体提醒他回神继续。
当着众人的面,衣冠整洁的男人朝船上的另一位新郎伸手邀请。
垂眸注视那双递来的手,方予松倏地红了眼眶,这双手曾经在无数的灰暗时光里拯救过他、保护过他,上面的温度有多么炙热,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青年含着泪光搭上去,仅在一瞬间,祁澍里就紧紧回握了他的手,并把他拉上自己的船。
男人将牵巾的另一半递给他,又从兜里取出祁筝夫妇俩送的牡丹花簪簪在青年竖起的发冠上。
方予松依样画葫芦。
身后乘船同行的其他人纷纷将篮子里提前准备好的玫瑰花瓣撒向他俩。
起哄声夹杂着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祁澍里和他湿润的眼眶相视,低头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和他接吻。
不论前来参观的人是否知道他们关系,不论往后大家如何议论这场国风大典的游船婚礼。
祁澍里跟方予松都只想把这场演出当做彼此独一无二的婚礼,想在人声鼎沸中,见证彼此的爱意。
……
提前两天到达古镇连日彩排,早上又为了搞妆造早起,方予松的脑壳彻底停止了运转工作,打着哈欠进入商家为他们承包好的酒店温泉。
当青年撩开浴帘看见眼前景象的一刹那,大张的口型瞬间闭合,眼睛里的疲惫也无影无踪。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视线紧锁于先他一步进入温泉的祁澍里。
男人靠在温泉池的边沿,撑开双臂姿态懒散地看着呆愣站在门口的人。
纯白的里衣松松垮垮散开,被热水浸透,隔着透明布料里边的光景若隐若现。
温泉池由于高温,水蒸气喷涌,欲遮还羞地描摹男人性感的身材。
漆眸被氤氲过,多了几分潮湿,祁澍里冲他勾手,翘唇命令:“过来,松松。”
几乎没有犹豫,被点名的人口舌干燥,一步步朝池里走去。
锐利的眼神在瞧见他距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时微微眯起,一把扯过青年坐在自己腿上。
“啊……”比温泉还要沸腾的温度,直接把人烤得满脸涨红。
大掌不安分地将他身上的浴袍解开,丢到岸边,祁澍里沙哑的嗓音满载戏谑:“毛笔和墨水,我都给你备好了,你想画什么自便。”
羞臊得咬过下唇,方予松嗫嚅:“墨汁会不会……把水弄脏啊?”
不经意地笑了,男人含咬他的耳垂,亲昵地说:“今晚,这个地方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地为所欲为。”
“喔~”听得心神激荡,青年取过蘸了墨水的毛笔,墨汁在清澈的温泉池面滴落,晕开层层黑线。
“没想好画什么?”见他悬笔不落,祁澍里挑眉反问。
“唔……”用心思索了好一阵,方予松含糊回答,“可是不管画什么,都会瞬间被冲刷掉啊。”
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