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舞蹈服修身,弹性布料包裹着匀称修长的躯干,肌理随着动作起伏,成誉像一把还未开刃的软剑,有难以忽略的生涩和钝感,但雏形渐成,只需打磨淬炼便可锋芒毕露。
&esp;&esp;曲子结束后,成誉做了两个动作才彻底end,他微喘着以小八字步站好,脸上有一层薄汗,看向云亭的时候发现对方正不转眼地瞧着自己。
&esp;&esp;虽然没踩在拍子上,但那个动作都完成得非常标准,气息是稳的,他自己的节奏也没乱,并非一味求跟拍而自乱阵脚,这一点云亭很欣赏。
&esp;&esp;而且没踩准节拍是对音乐不熟悉的缘故,第一次盲跳就是这个完成度是很难得的。
&esp;&esp;成誉被看得有些忐忑:“云老师,刚才的动作,你有哪些不满?”
&esp;&esp;云亭:“还算可以,没有不满。”
&esp;&esp;成誉眼睛亮了一下,还是克制地站好,说话也比第一句有底气一些:“那你怎么盯着我看?”
&esp;&esp;云亭的视线不掩藏地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上扬,“你不能看?”
&esp;&esp;成誉摇头,露出一个笑,“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esp;&esp;他本是云亭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照现在看来,这个选择似乎还算凑合。?
&esp;&esp;第14章 |心照不宣
&esp;&esp;从正式开始编舞那天,成誉和云亭天天待在舞蹈室,完全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状态。
&esp;&esp;但成誉并未因为这个开心过,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
&esp;&esp;“停,这里感觉不对,过渡太生硬,变成摇臂再来一次。”
&esp;&esp;“停,你的气息稳住,要沉下去。你是舞蹈的灵魂,如果连你都是飘的,你的舞自然稳不了。”
&esp;&esp;“这次还行,再来一遍。”
&esp;&esp;“不错,保持住,现在开始录像。”
&esp;&esp;———云亭和成誉印象里的编舞老师都不一样,他所接触过的所有编舞老师都是把舞编好,直接拿视频给他们,照着练,再由编舞老师带着节拍和踩点,确保每个动作做到最大化完美。
&esp;&esp;从来没有哪个老师像云亭这样,每个步骤和舞者一起,由舞者来呈现这支舞从雏形到完整,编舞老师更像一个看客,在旁边理智冷静地分析利弊。
&esp;&esp;舞蹈完整呈现也是由舞者自己来跳,编舞老师自始至终不曾融入进来。
&esp;&esp;从初赛、复赛到半决赛的舞,他们用了一周时间,除了吃饭上厕所,其余时间都待在舞蹈室,一起斟酌动作,尽可能呈现出音乐背后的内心世界。
&esp;&esp;成誉在舞团的时候就不受重视,就算参与演出也是一些可有可无的小配角,或是集体大舞,放眼望去找不到人那种。
&esp;&esp;这还是第一次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云亭并未给他压力,可身上流露出来的紧迫自然而然地压在了心头。
&esp;&esp;所以成誉在高压的情况下病倒了。
&esp;&esp;他头天晚上状态就不对,动作有气无力的,精神也不是很好。
&esp;&esp;当时云亭问他怎么样,年轻人不愿服输,强撑着说很好,练完舞之后就不行了,浑浑噩噩洗了个澡,头发都来不及吹干倒床就睡,半夜烧起来,身上冷得不行,头痛欲裂。
&esp;&esp;云亭是第二天早上发现的,到了饭点迟迟不见人,他去敲门也没有回应,只能试探性开门。
&esp;&esp;屋内光线昏沉,冷气十足,让云亭打了个冷颤,床上隆起一坨,成誉还睡着。
&esp;&esp;“成誉,”云亭又喊一声,“吃早餐了。”
&esp;&esp;还没有任何反应,他觉得不对劲,打开灯上前查看,少年昏睡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又红又干,呼吸急促。
&esp;&esp;云亭心惊,去摸成誉的额头烫得可怕,他又推了推人,没反应也叫不醒,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esp;&esp;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苦艾气味,云亭顾不得察觉,当即掀开被子想带成誉去医院,可是看到少年肩宽腿长的身体,顿时无措地站在原地。
&esp;&esp;成誉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了,一百多斤的重量对云亭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他无法承受强压。
&esp;&esp;云亭思索一阵,把被子重新帮成誉盖好,再将空调温度升高,转身去外面打电话。